劉瓊突然感到一種沉沉的失落,這時手機的短信鈴聲響了,是吳成發(fā)過來的,上面寫道:“不會再有第二個舞伴,你才是我心中的惟一?!?/div>
劉瓊讀罷,鼻子不由一陣酸酸的感覺,眼眶里已噙滿了淚花。
(五)
這天上班很是清閑,劉瓊跟幾個同事聚在一塊兒閑聊。其中一個黯然神傷地說:“我還不到40歲,這‘好事’就不來了,像是要絕經(jīng)一樣。你們說,這女人一閉經(jīng)不就完了嗎?所以我很害怕,最近一直在煎服中藥調(diào)理?!绷硪粋€便說:“我有個表姐,她老公長年在外打工。唉,沒有夫妻生活,雜志上說這樣的女人最容易得病。這不,我那表姐就得了乳腺癌,肯定就是與長期沒有夫妻生活有關(guān)系?!闭f完,這位同事就將目光移到了劉瓊身上,說,“劉瓊啊,我們中間你最苦,別再讓你老公外出打工了,這成日呆在家里像守活寡一樣,做女人還有啥味道呢?”
劉瓊被同事的話折騰得心煩意亂,下班回到家后,想著這些年的委屈,就忍不住倒在沙發(fā)上,嚶嚶啜泣起來。這時門鈴響了,劉瓊揩掉眼淚去開門,是樓下的鄰居。來人說他家?guī)斅┧?,是劉瓊家的廁所漏下去的,要她維修一下。
劉瓊隨來人下樓去看了,果真是自己的衛(wèi)生間漏下去的,就明白是當(dāng)初請的那班裝修工沒把防漏層做好,自己一個女人家又不懂得維修。情急之下,劉瓊想到了吳成,就打了電話過去。
不一會兒,吳成就趕過來了,手里還拿了一桶滴漏王。吳成得知是廁所墻根滲漏后,連說沒什么要緊的,把滴漏王一涂保管沒事。很快,活就干完了。吳成笑著說:“不打算留我吃晚飯嗎?這桶東西很貴的,總不能沒回報吧?”
劉瓊猶豫了一下,說:“沒問題,我這就準(zhǔn)備晚飯去。”
很快,幾樣小菜便端了上桌,吳成又問:“有酒嗎?待客沒酒像什么話?”
“好像有,我找一找。”劉瓊就從柜中翻出一支白酒。
“不錯,就喝這個。”吳成接過酒瓶,倒?jié)M兩杯。
“倒兩杯干嗎?我又不會喝白酒,要把我灌醉呀?”
“灌醉了正好干壞事,嘿嘿……”
“總是沒個正經(jīng),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幫忙。來,干杯!”劉瓊說完將一杯白酒一飲而盡。
“真是巾幗英雄,不過我是說笑,你可千萬別喝醉??!”吳成也舉起杯,一口干了。
“醉了怕什么,我們正好可以跳《酒醉的探戈》?!眲傉f著,臉頰已變得緋紅,露出了嫵媚迷人的笑容。
“是真的?家里有舞曲嗎?”吳成不由興奮地問道。
“費話!”劉瓊就起身搖搖晃晃地去放舞曲,她已有些醉意朦朧了。
當(dāng)?shù)统恋男蓮浡苏麄€屋子,劉瓊跳著跳著突然停了下來,竟一頭撲在了吳成的懷里,一任委屈的淚水奔涌而瀉。吳成緊緊地摟住劉瓊,開始親吻她的頭發(fā),她的耳朵。劉瓊止住了哭泣,迎合著吳成的熱吻。此時此刻,是因為酒精的作用?還是吳成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和魔力?總之讓劉瓊是美美地沉醉了……
(六)
自打那晚酒醉后,吳成便常常在夜晚偷偷溜到劉瓊家來。每次一進門,吳成總要將劉瓊抱住,狂吻一通。然后是在臥室的床上,有時就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,每一次翻云覆雨,在動作和技巧上,吳成都極盡所能,讓劉瓊感受到了一個女人應(yīng)得的極大滿足。有次吳成突發(fā)奇想,在他們做愛時放起了激昂的西班牙斗牛舞曲。天哪!在亢奮的樂曲聲中,吳成是越戰(zhàn)越勇,身下的劉瓊也已飄飄欲仙,如墜云端。當(dāng)舞曲戛然而止,吳成精疲力竭地癱在一旁喘著粗氣,滿面紅暈的劉瓊,忍不住流下了兩行幸福的淚水。
舞伴變成了情人,劉瓊感覺一切像是在做夢一樣。每當(dāng)清醒過來的時候,劉瓊便不由自責(zé)痛悔起來,覺得這么多年都過來了,卻在搬進新居后,給老公扣上了一頂綠帽子。因為跳舞,因為耐不住寂寞,使自己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嬗變得如此齷齪。劉瓊曾幾番下決心與吳成斬斷情絲,可一旦面對活生生火辣辣的吳成時,往往就顯得意志力不堅強,依舊一次次忘情地投入情人的懷抱,不能自拔。
一天,老公突然打電話問劉瓊:“我媽說你很少過去看兒子,連禮拜天也不去接他回來,你是怎么搞的?”
劉瓊連忙撒謊稱,自己這段時間學(xué)會了打麻將,玩上了癮,把兒子都給忘了。并向老公保證今后不打了,請他原諒。
老公聽說原來如此,也沒責(zé)備劉瓊什么,只是叮囑她少玩點兒,末了突然補充說:“你打打麻將可以,千萬不能去跳舞啊?”
劉瓊沒想到老公一下子點到了她的痛處,連忙低聲說:“放心,不會的。”
老公這次打來的電話,給劉瓊敲響了警鐘,劉瓊不由再次深深后悔起來。想著老公這些年在南方打工,天涯孤旅,山高水長,承受著羈旅的孤獨與辛酸,還不是為了這個家,為了她和兒子嗎?而如今,自己在家卻背叛了他,這算什么事呀!劉瓊暗下決心道:“吳成,我這次說什么也要跟你一刀兩斷了。”
(七)
劉瓊在深思熟慮后,給吳成打了電話,說:“吳成,我老公結(jié)束打工生涯回家來了。你以后千萬別來找我了,一切都是我的錯,希望你以后能找到喜歡的人,早日再成個家。”
吳成在那頭是一陣沉默,半晌后才說:“知道了,我不會再打擾你的?!?/div>
為了下死決心,劉瓊更換了手機號碼,做完這一切,劉瓊在心里面對老公說道:“親愛的老公,請原諒我的糊涂,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,永不再跳舞,永不再背叛你。”
這個禮拜天,劉瓊還專門上街為公公婆婆每人買了一件衣服。為了打消公婆的疑慮,登門后,劉瓊又將那天在電話中同老公撒謊說自己沉迷麻將的事,跟公婆說了一遍,并滿懷歉意地懺悔自己沒分寸,沒來管兒子,讓二老費心了。
公公婆婆見劉瓊誠懇地認了錯,又給自己買衣服表孝心,也就沒什么想法了。
吃完晚飯后在回家的路上,劉瓊感覺心情格外的輕松。她不由記起書上說過的話:人非圣賢,孰能無過,知錯能改,回頭是岸。劉瓊想著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慶幸自己醒悟得及時,否則就罪不可恕了。
當(dāng)走到自家的樓梯口時,吳成突然像鬼一樣冒了出來,把劉瓊給嚇了一跳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又來了?不是說好分手的嗎?”劉瓊緊張地向四周張望著,低聲對吳成說道。
“你干嗎騙我?你老公根本就沒回來。”吳成說著,將手放在了劉瓊的肩上。
“你放手!我老公回不回來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不想再錯下去了,請你理解我?!眲偟难蹨I出來了,匆匆向樓上走去。
“你等等,我想最后一次跟你談?wù)??!眳浅杉鼻械卦诤竺婧暗馈?/div>
劉瓊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一眼,不置可否。吳成就快速追了上來,他們一前一后進了家門。
當(dāng)吳成再一次伸出手臂,將劉瓊擁入懷中的時候,劉瓊覺得自己真是無藥可救了。原來自己下的決心和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徒勞的,對于吳成,自己根本就無法抗拒呀!
完事后,劉瓊突然失聲痛哭了起來,口里喃喃道:“你害苦我了,為什么你就不能躲得遠遠的,讓我一輩子看不見才好?!?/div>
“好了,我知道你的心思。其實我今晚就是來向你道別的,我要到上海去打工了?!眳浅善届o地說道。
“怎么,你要出去打工?你不是端著鐵飯碗嗎?”劉瓊吃驚不解地問。
“一個小公務(wù)員有屁用,你知道我為什么離婚嗎?她就是嫌我窮,跟一個大款好上了?!眳浅蓢@了一口氣,臉上流露出受傷的神情。
“到上海有什么好的發(fā)展?”
“去了再看吧,有老同學(xué)在那兒?!?/div>
然后是一陣長長的沉默,劉瓊的心里更是亂糟糟的。平心而論,吳成走了,對她來說是好事,她的確不能一錯再錯下去了??烧嬉謩e,劉瓊還有些不舍,女人的柔弱和癡情,讓她忍不住最后撲進了吳成的懷里。
半晌后,劉瓊說:“讓我再陪你跳一次《酒醉的探戈》好嗎?”
“OK,謝謝?!眳浅筛屑さ攸c點頭。
隨著哀怨的樂曲緩緩響起,吳成擺出端正的舞姿,劉瓊投入地踏著鼓點,兩人忘情地跳起了屬于他們的這曲《酒醉的探戈》:“今夜共舉杯,情郎你離開,讓我們跳支舞吧!哪怕已經(jīng)喝醉。來吧,來吧,我們跳舞!即使你浪跡天涯,我的心也會追隨……”